我是個有點上年紀的中年男子,頭髮有些許蒼白,中等身材,穿著一套灰色的西裝。
我做事有條理,有分寸,但我不至於是個不苟言笑的人,我待人其實很親切,很隨和。或許正因如此,我成了一個成功的生意人,賺了不少錢。
我參加過許多大型聚會,見過不少貴族身分的女士,每個都打扮得光鮮亮麗、貴氣十足。可當我老婆一出場,她們一個個看上去都要成民女了。
我現在的生活很幸福,已賺足錢養老,不須再忙碌工作,有個美麗的老婆,也結交了不少朋友。最特別的朋友,當屬今天跟我們夫妻倆一同出遊的那男的,他有著外國人少有的黑髮,一張俊俏的臉蛋,談吐有致、紳士文雅,卻又帶點浪子氣息。這樣的特質,使他在情場上很吃得開,但他總說一直沒能遇見個使他動情的女人,這讓他覺得很孤單,生活過得索然無味。
於是我便時常找他喝酒聊天,陪陪這條件好得很,卻老是寂寞的可憐人。他說話很有趣,常樂得我不顧形象地瘋狂大笑。我跟他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好友。我跟老婆出去吃飯、遊玩時,老習慣叫上他,因為我老婆也很愛跟他聊天。她常跟我說我這朋友實在風趣,叫我要待這朋友好一點!
今天我跟老婆要去座城鎮逛逛,晚上要在野外露營,順便住上一晚。我也帶上我那好友了!都還沒到達要去的城市,我們夫妻倆就在車上被他逗得笑個不停,有他在的地方總讓人覺得特別開心!若是沒帶上他,在坐馬車的路上鐵定會無聊得想睡。
抵達那座城鎮時,已是午後接近傍晚的時間。這城鎮的路面都是石板,走起來別有一番風味。我不是很喜歡逛街,所以只管跟在老婆身旁,偶爾駐足說話時,我就摟著老婆的腰,享受她的婀娜多姿。我的那位好友見了也不當一回事,仍不時地跟我們有說有笑,這使我覺得自在。我們在傍晚走到了城鎮邊上的山區,找了片空地,搭起帳棚,升起火。我們三人圍著火堆取暖,我拿出預先準備好的美酒,我們都喝得很暢快!
整天下來的旅程讓人疲累,我有點年紀了,沒他們那麼好體力。老婆和我那好友還在開心地聊著天時,我就先告知他們我要到帳棚內休息了。到了帳棚內,我很放鬆地躺在鋪地的墊子上。這是趟舒心的旅程,我帶著滿足的笑容,慢慢地闔眼睡去。
我輕飄飄地醒了過來。
為什麼會感覺輕飄飄的?我撐開雙臂向後拉,想伸個懶腰,突然我兩邊各吹過一股風。
這風怎麼回事?怎麼會只吹過我的左右雙耳,卻沒吹到我的正臉上?夠詭異的!於是我往我的右方看去。
我的右手沒了!
怎麼一回事?我趕緊看看自己的左手、看看雙腳、摸摸頭,全沒了!我的身體全沒了!
我竟然沒了身體!難怪我會覺得輕飄飄的!
我仍然可以有揮舞手腳的感覺,但揮動時只有陣陣的風在流動。我踩不著地,只能漂流般地移動,就像泡在一個無形的水池一樣。
所以我到底是什麼?我這又是在哪?
我環視了一圈,發現自己還是在帳棚內。再仔細望望四周,看到一位中年男子,雙手交握,平躺在墊子上。
瞧了一下那位男子的臉......
是我!
是我自己的臉!我看見自己了!
不知為何,我並沒有很害怕。稍微端詳一下自己熟睡時打呼的模樣,天啊......看起來蠢極了。
所以照常裡推論,應該是我的靈魂離開自己的身體了吧?應該是這樣沒錯...不然我怎會沒有形體,像風似的飄在空中,還能看見自己的身體?
可是整個帳篷內只有我一人,老婆跟朋友都還沒回來睡,難道他們倆還在帳棚外聊天?想到這,我立刻飄向了帳篷外的火堆。
火熄了。火堆周圍空無一人。怪了!這麼冷的天,他們不圍著火取暖,跑哪去了?不怕凍著嗎?
我在搭帳篷的空地附近開始亂繞,越繞越遠,突然聽見有人在對話。尋聲而去,發現有三面由大小不一、稜稜角角、平扁的石頭所堆砌成的高牆,高度約有三米。三面高牆圍出一個小空地,空地裡頭有兩顆大岩石,岩石的高度跟一般家居的床差不多高,朝上的岩面向是被亂刀切平一般,雖然不是很平整,但要在上頭坐穩,甚至躺平是沒問題的。此時我看見我的老婆還有朋友了,他們就在這由三面高牆圍出的小空地裡,正交談著。
(未完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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